獨舞 (2008年作品)

1
煩悶的氣息充斥著，我望著鏡子裡反射憔悴的身軀，疲累的雙腿已經跟不上Reggae的節奏，眼見成發的日期逼近，我卻想不出任何新的舞步……
「老梗新用」
「算了，還不是都是老梗」 我無言心裡抗爭，你可以看見現在兩眼放空，腦袋不清不知喃喃自語些什麼的女人盤腿而坐在空盪盪的舞蹈教室裡。

外頭冷風颯颯的吹，雪，似乎即將來臨日本。

「奈奈，熱舞社練習時間已經過囉！」優子關上燈，拿著鑰匙在門口等我。
電話響起，是你親切的聲音，每每失落的時候，你就是我最好的力量來源。
「奈，還沒回家嗎？」
「唉…成發的舞步還沒什麼頭緒」
「哦!? 那…要不要來我家繼續排? 呵J」你總是親切溫柔的說話，習慣性的講完電話給我輕輕的微笑。

你曾說如果微笑可以給我力量，你可以給我無限的微笑，你，高橋弘樹，是個擁有俊俏迷死人不償命的外表，超級熱愛中國文化，高一下就獲選當任中國歷史研究社社長。

和優子分開後，我快步的走出學校，邁向弘的住處。

弘的房間點著紫羅蘭薰香，讓我全身放鬆不少，我躺在暗紅色軟墊上啜了一口卡布奇諾…
「先讓自己放鬆一下吧」我望著整排整排的書櫃
秦始皇暴政下的人民、唐代婦女生活方式、清朝皇帝史……，一本本書名劃過我眼尖，直到角落那沒有書名的褐色冊子，我注視著，好奇的將它從書櫃取出。

「哇！好中國古典風的味道」褐黃的書面有著似玉材質的兩個女人，穿著長擺及地的衣裳，細腰豐臀的背對著背，一手托掌的姿勢，另一手牽著對方的手，成對稱的合諧畫面。

「很像要開始跳舞吧，那是傳說中國古代的舞冊唷，是真的還是贗品，我就沒有仔細研究了J」弘洗完澡後出來，看見我眼睛閃閃的看著褐色冊子。
「真的耶，可是……內頁都沒有東西，好奇怪」
「送妳吧，激發你無限靈感J」。

十一點的鐘聲響起，我趕緊收拾準備回家，緊張的像個灰姑娘似的。
外頭真的下起點點細雪了，我興奮的迎接日本第一場雪，煩腦苦悶全往腦後拋去，哼著歌隨興舞動起來…
「真的好美」一個八拍、一個往前，我在雪地輕舞飛揚。
「啊 !」 一個不小心，沒踩穩跌了一個跤，望著包包裡的東西灑落一地，我只能忍著痛，趕緊將東西收進。
「還好還好，沒有濕」褐色的舞冊被冷風吹了開來，一朵雪花落在內頁。
奇妙的是，沒有水溼透的痕跡，舊書頁浮現一位窈窕女子，若有似無的扭動身軀，
我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的靜止不動，沒有說上一句話。

…………..

一個八拍，一個轉身，蹲下後起身如蛇一般柔軟，我情不自禁的隨著一面又一面的跳舞女郎，旋轉、墊腳，好優美的舞姿，再一個八拍…，周圍的光線似乎越來越明亮，亮到我睜不開眼，一陣風吹來，耳邊傳來陣陣奇怪的音樂。
























2
等到我勉強掙開雙眼看了四周圍，我卻不是在那熟悉的回家路上，是一個很簡單的屋內，有點…有點…
「沒錯，有點中國風的建築」我回想起弘每次都很愛在我耳邊談起中國建築、歷史、文化，一大堆我都沒什麼興趣的話題。
牆上僅掛著一幅畫，畫底下坐著看起來腰很纖細的女子，在角落彈著樂器，是我剛剛聽到的奇怪音樂，她似乎陶醉在裡頭而沒發現我的存在，我看著她梳了個雙髻式的髮型，穿著的衣料是柔軟的絹綢。「這裡是哪裡?」喃喃自語的我疑惑著盯著她雙手在弦上一來一往，心理納悶著。

「這裡是哪裡呀 ? 中國嗎?日本? 啊!還是cosplay?」
嘎然的一聲緊接著是高分貝的尖叫。
「妳…妳是誰?」那女子一臉驚惶的看著我，我卻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我也不知道的問題，不對!
應該說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裡是哪裡?」我反而丟了一個問題還給她。
仔細瞧瞧她的眉毛、眼睛和五官輪廓，我都驚訝的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了。
「天呀，有沒有那麼像，我有雙胞胎妹妹嗎?」退後了三步，安靜了三秒鐘，
那女子驚惶之餘還是不忘了回答我:
「這裡是晉國和秦國的交接帶呀」她緩緩的說出這幾個字句
「我來到中國? 啊? 周朝的晉國?」我推敲弘樹房間那張朝代圖，悄悄的從包包拿出褐色舞冊，猜想我來到這裡應該跟這本冊子有關吧!
既來之則安之，學起弘說話，大膽又愛冒險的我大聲叫喊
「奈奈最棒了，什麼都不怕」
「妳叫奈奈?」回過頭望著那女子，長像跟我有十分相似的她打斷我的自我催眠。
我從晚上在日本興奮跳舞的情況，到一轉眼我在這裡，嗯…中國朝代中的周朝中的晉國中的看似小草屋的這裡。一連串批哩啪拉巨細靡遺的說給一臉很驚訝的初雪聽。

「初雪這個名字好美，你跟我長得好像，就莫名的多了一份親切感呢」我看著她。
「呵J，爸爸是因為我在冬天出生的而取名的，耶?奈奈是萬人?」
初雪的聲音好柔，這點就跟我不一樣。
「萬人是什麼?」距離兩千六百多年又隔著海峽對望的中國大陸，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國度呢?我的恐懼被好奇消弭了大半，急著探索不可思議的…，暫且就稱舞冊是時空裂縫吧。

「萬人，是貴族專屬的舞伎，在特定節日或是特別場合會表演給貴族欣賞。我原是官拜高位的卿(大臣)欒氏叔向的舞技，誰知晉朝主君要十二個萬人送到秦國去。我，…」初雪突然哽咽了起來，話還沒說完，淚卻撲蘇撲蘇的直落。

「所以? 妳準備要前往秦國當君主的舞伎?嗯? 那不是很好嗎? 」

「可是…，我還在等他，隨著軍隊踏入西鄰的秦國土地，就沒有消息了。」
她敘述從小喜歡的他，是個每天帶給她快樂的男孩。
到後來初雪因為家計的關係，只好到貴族後宮獻藝謀生，身為貴族專屬舞伎已經五年了，但在兩年前的一場戰爭，她被叔向欣賞而被帶入晉國首都，而他則被徵招軍伕，得出征打仗。

「今天，是他說要回來的日子啊。」

西元前630年，晉文公在位的第七年為了討好秦穆公，預計送十二位面容姣好、舞姿優雅全國頂尖的萬人日日夜夜跳舞給秦國君主心曠神怡。
叔向大卿也因為這次招選為諂媚文公而推薦我成為第十二位的萬人…
「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呵J」初雪憂愁的面容卻輕輕的笑了一聲。

「別難過了，或許晚點他就回來了，不然，初雪妹妹妳來教我幾個舞步好嗎?」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身為同樣年紀，而命運卻那麼捉弄著。



















3
季秋早晨的陽光沒有那麼強烈，穿著初雪的衣服，還挺合身的，我賴床瞇著眼想著昨晚的事。
她的他終究沒有回來，他還…活著嗎?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弘
「好想」
「想家呀?」
初雪笑容滿面梳妝打扮好和昨晚有著極大的反差，她問著。
「啊…還是不知道怎麼回去」我又伸手摸了那本褐色舞冊，昨天打開來時裡頭的內頁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樣空白。
「好奇怪唷，或許是種巫術，我們有時間再來一起研究，奈奈姐就暫時跟著我吧，該出發了，天都亮好一會兒呢」初雪是輕柔的微笑，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嗯」我簡短的回答

前往秦國首都雍城，準備進入秦國境界時，遠遠望見叔向大卿和其他十一位萬人。官兵護送著一群人，走了兩天兩夜的路，在路途中，也和萬人的大姐姐提嫫混熟了，我只道我是初雪的雙胞胎姐姐，順路想到雍城去開開眼界。
「不錯嘛，這個藉口蠻好用的」我笑著對妹妹說
「我們來練舞步吧J」 除了趕路外，我也和初雪練習各式各樣的技巧，心裡想著，或許哪天回到高校，成發的舞步就不用苦惱了。

「我曾看過有關時空裂縫的書籍和電影」我一邊解釋兩千六百多年後隔著海峽的日本現代發展，一邊和初雪討論著。

初雪完成了一個新的八拍舞步，喝了一口水坐了下來。
「時空裂縫? 就是妳來這裡的原因嗎? 」
「或許是吧，所以我再想要怎麼把時空裂縫打開，讓我再度回去」
「我是有聽過南方巫術很多神奇的秘方，例如說要讓一個人困在一個時間裡，必須燒掉那個人的頭髮，嗯…小時候又有聽過用白色碾碎的穀物灑成一個圓圈繞住一個人，然後用什麼東西怎樣的那個人就無法動彈好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孩子嘛，挺好奇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初雪眼睛眨巴眨的好似又回到小時候。
「可是……，唉!沒關係，或許它會再自動開啟吧，奈奈是個樂觀的女孩」
我和初雪相視而笑。




三天後，到達雍城並在宮殿外的附近休息等候宣傳。
夜晚。
「我到外頭走走散散心，明天就要表演，有點小緊張，姐姐，妳先睡吧」
初雪關上門後，留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內，我又不禁想起日本的家，想起離開那已經要第五天了，舞冊卻沒有發生奇蹟的讓我回到兩千六百年後的日本，越想越提不起勁，當初的好奇心又慢慢被吞噬的一無所有，只留下茫然…
準備熄燈時，提嫫忽然敲了敲房門，緊急的喊著
「奈兒，快開門，不好了不好了」我打開門後看見提嫫姐姐，而初雪濕淋淋的走了過來。
「小蕪她…小蕪她…」說著那年紀僅十三初頭的女孩，提嫫哭了。
初雪麻木的坐了下來，不發一語。

「到底怎麼了? 提嫫姐姐? 初雪?」
「小蕪她…..剛剛和我…..在練習舞步，一不小心就…就跌入池中，我..我…想要救她….但是…」
初雪一字一字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明天大夥就要上台演出了，怎麼就…怎麼辦?這回…」提嫫在房間裡走過來走過去。
「我們少了個人，那些官兵要是發現準定報上秦國君主，這樣晉國豈不是失信? 而當初的美意…唉!」 果然帶頭的姐姐識大體，發生這種事情還想起國家，想起為國家而犧牲自己都在所不惜。

我驚訝的無法馬上接收這些訊息，而初雪打破房裡僵硬的氣氛緩緩說了一句
「姐姐，妳…可以嗎?」
初雪看著我，提嫫看著我點了點頭。
小蕪的事情發生後，姐姐們全面封鎖，知道的只有我和其他十一位萬人。
大家不免悲痛在心中，不敢崩潰，但面臨明天的表演個個還是膽戰心驚…










4
離開日本已經第六天了，這裡的天氣逐漸的寒冷。
姐姐們都無精打采的梳洗著，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又聽見簌簌的哭泣聲。

上台前，提膜說和我聊天可以讓她放鬆心情
「怎麼說呢?」我突然覺得挺得意自豪
「恩….，和其他妹妹們不大一樣，妳好樂觀很積極也很善良」提膜微微笑的和我說
「謝謝姊姊誇獎呢! 哦? 提膜姐姐有聽過時空的這詞嗎?」我心想不免多多打聽，或許有些幫助我回到未來。
「時空? 有聽過類似的詞……」提膜好似在想些什麼的回答了我
「真的? 是什麼呀?」我好想知道有關的訊息
「聽我父親說過他曾去南方楚國發生奇怪的故事，翻過山越過嶺遇到一位很美麗的女人，她告訴我父親一大堆很奇怪的話…」提膜用耳語似的在我旁邊說著
「那個女人是?」
「聽我父親後來判斷可能是女巫」
「後來，那個女人笑了笑又緩緩對著我父親說 : 時空制度，你來我往，若不平均，小心天譴。哇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人大笑，而我父親和我說當他一回神後，那女人就消失不見了……」提膜笑著可能是他那愛吹牛的父親給他編的故事。

我卻執著那女人說過的話。
「準備上台囉」

一首音樂，數個八拍我迴轉在裡頭，一個「輕」，是放鬆全身肌肉展現柔美，一個「飄」，是讓絲綢在空中舞動抓取目光，一個「旋」，是180度旋轉後的回眸使人留連往返，一個「顫」，墊腳碎步的多彩變化。初雪教的口訣讓我在場上不怯步，我們十二人蒙著面紗擺出各式各樣的隊形，讓穆公大笑直直拍手說好。

鞠了躬退場，姐妹們個個都露出微笑，「第一場表演終於結束了，不知道哪位姐妹會被召喚去」討論聲音此起彼落…
「召喚?」
「對呀，奈兒，如果君主有喜歡的舞伎，就會被召喚過去… 妳知道會做什麼的嘛…呵呵…」姐姐們笑著笑著，期待著自己能被點到。

我和初雪相看的笑著，不以為意，便各自整理起衣囊來……
藏在包袱底下的是帶我來古代中國的褐色舞冊，翻開來看還是空白的內頁，連那天雪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雪?」
「奈奈姐，這本舞冊可以借我嗎? 我來幫妳研究研究吧J」初雪輕柔的微笑，我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嗯，當然好呀，有什麼變化妳再跟我說吧」我不以為意，
只是這個微笑，好不自然。
































5
冬天來時，是一陣陣冷風吹落片片枯黃的葉子，我估算整整一個月過去，只剩最後一個希望，希望能找到下雪的地方，我想那或許是關鍵的地方。

在倒數第二次的十二人獻舞後，提嫫開心的開了我和初雪的門說道:
「恭喜我們最出色的初雪妹妹，明天晚上穆公要召見妳呢」笑了一聲，轉頭而去。
初雪臉上似乎沒有什麼驚訝或者是開心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表情，
「姐姐，我出去一會」
「別走太遠，早點回來呀」我望著她的背影，可能又想起了她的他吧，
讓她散散心也好…..

和其他萬人姐姐們在後宮裡頭聊天，練新的舞步以及學習琴瑟，歡愉的下午很快就過去，晚上回房後，初雪還沒有回來，我急忙跑去問提嫫
「我傍晚看見初雪往後山走去，她說她去散散心呢」
「後山?」 我往後看那黑漆漆的一片
「或許晚一點後山會下雪呢」提嫫興奮的說
「初雪還有說些什麼嗎?」我急著問
「怎麼?她還沒回來嗎? 我看她拿著一本舊舊的書就都不回頭了，啊?被選到不是很開心嗎? 真是奇怪了……」

下雪? 冊子? 我想到我這幾天的推論，回到房間，果真那本舞冊不見了，記得那天妹妹有還我呀…怎麼? 我匆忙點起了燭火，往後山走去。
黑漆漆的小徑還伴隨著冷風，還有烏鴉不時的叫著，我害怕著，又擔心著初雪
發生什麼事情，走到山腰途中，ㄧ點點雪花落在我的衣袖上，提嫫算得可真準，高山上寒冷，水氣又足夠，或許山頂真的下雪了，或許我能回家了?

不過妹妹和舞冊在哪呢?
「初雪…初雪…妳在哪? 我是奈奈呀!」聲嘶力竭的喊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到人影。
雪越下越大，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糟糕…」燭火滅了，大地一片混暗，茫然的我，一時找不著方向
「啊?」似乎踢到什麼，伸手去觸摸，是舞冊?，閉著眼睛我翻開內頁，沒錯，我的手觸摸著好似有個窈窕女子在書頁中舞動，隨著身體細胞的記憶，想起一個多月前那場雪，第一頁的一個八拍，一個八拍，一個轉身，蹲下後起身如蛇一般柔軟，不知不覺後面的數個八拍我居然可以自己，不! 應該說這一個月的萬人舞步練習就在等待這一天。

6
眼睛又一樣的充滿著刺眼的光線，周圍的空氣模糊的我的感官，當第一個感官開啟時，是再也熟悉不過的Reggae音樂，接下來是觸覺，沒這麼冷有開暖氣的舒適感，聞到陣陣紫蘿蘭薰香，是弘的房間?

我張開了嘴巴想要說話
「先別說話」沒錯，真的是弘樹
眼強的亮光慢慢的褪逝…，我心裡倒數著十秒應該就可以像上次一樣看得見了。
「唉唷~人家忘記將頭髮燒完了，難怪冊子還在那邊，怎麼辦? J」是她那笑聲，沒錯，和弘一樣溫柔的笑聲。
燒頭髮?她?

八秒…七秒…

「沒關係，奈奈，再剪下一撮頭髮，放進舞冊中燃燒，她就會永遠待在周朝了，記得那個巫術吧?」
「好的，那我先做結界唷J」這次他們得意的笑聲。

「奈奈在這呀?弘… 誰要待在周朝?」我迫不及待睜開眼睛，但十秒霎那間不知被放大多少。

三秒…兩秒…
是穿著我的制服的初雪和我離開那天穿著打扮一樣的弘出現在我眼前。
「為什麼?我不懂，現在是怎麼了? 弘? 初雪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出不去? 」我腳底下的一圈白色粉末讓我無法踏出
「快快快，剪下她的頭髮，讓時空裂縫封閉，讓時空制度均衡」她尖叫著
「奈奈，別急，畢竟我和他相處了兩年，也讓我和他解釋解釋吧」弘說著我的名字但是看著初雪?

「說真的謝謝妳，在高一我們彼此遇見，那是我來到日本的一年後，想到兩年前我去打仗而全身重傷，掉到山谷中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後來為了躲避風雪而走進山洞裡，偶然撿到這褐色舞冊，沒錯，我就這樣習舞也因此觸碰時空裂縫」
弘的眼神是看著我，可是那感覺和之前不一樣
「所以……? 弘，你…你是古代的人?」我的思緒全都亂七八糟無法解開
「換我說換我說」
「去年冬天日本下雪，弘就有再回來唷，那時候我已經是貴族專屬舞伎，弘告訴了我他的經歷，並告訴我那天被召喚穆公房間後我的命運，當然，這些是他在日本研讀周朝歷史軼聞的細節」
「奈奈，我繼續說吧!」
我很疑惑弘為什麼叫初雪我的名子，但似乎現在沒有我問話的餘地。
「為了不讓命運發生，我到處研讀尋找方法，終於讓我發現符合時空制度，而又可以將初雪帶來日本的方法，制度麻煩的讓我很頭大，要找相似的人代替本人在原本的時空，要讓世界均衡」

我突然想起提膜父親故事的女人。

「而妳又和雪長得這麼像又有共同的興趣，我精心計畫了一年就等東京下第一場雪的晚上舞冊才會出現裂縫。」

我傻著無法想像接下來的對話，但不得不聽，我試圖逃出去這個結界，但沒有辦法。
「所以有一個人長得很像你的人擁有這本舞冊，然後掉入時空裂縫死在山洞中?而你剛好撿到?」
我問弘
「沒錯，這是命運注定吧，哈哈哈哈哈」弘從來沒這樣大笑過
「那小蕪的死?」
「當然是為了要讓妳不得不接受當舞伎呀! 妳可是要….哈哈哈」那女人豪邁的笑著，似乎沒有任何慚愧
「所以妳說妳喜歡的人? 妳說妳喜歡的人要回來?」
「舞冊在妳那，弘也沒辦法回來呀，不過那天晚上我偷了妳的舞冊，因為當天時空裂縫還存在關係，所以擁有同樣頻率是可以心靈感應的」

我想起他們同樣的笑聲……
一點都不溫柔而邪惡的笑聲

「所以雪來了，妳要回去了，時空制度才不會被破壞」
「別和她講那麼多了啦，弘，快剪掉她的頭髮」
「所以奈奈，噢! 不! 初雪，再見囉? 」

我全身不對勁，房間的香味不見了，肌肉無力攤在小圓圈裡，我的一段黝黑長髮就燒毀在褐色舞冊裡。





7.
「恭喜我們最出色的初雪妹妹，明天晚上穆公要召見妳呢」提嫫說著，轉頭而去。
「真的恭喜了，初雪姐姐」最小的萬人小蕪妹妹出現在我眼前……?
「奈奈?」
「奈奈? 誰呀? 呵，初雪姊姊，趕快去準備準備，別恍神了」小蕪笑著說。



周朝歷史中記載了一段小小的篇幅 :晉國晉文公送給秦國穆公的十二位萬人中，因舞姿出色而獲得憐愛的晉國第一舞伎初雪姑娘，當天夜晚惹怒秦穆公而慘遭死刑其餘十一位萬人無一倖免。